每逢春天到来，让我念念不忘的，就有那一盘苦中带辣、辣中有甜的苦辣菜。若是没有吃上一口苦辣菜，昔日少年的童年记忆就缺少了颜色。如今，人到中年背负的乡愁乡情就没了去处。
春风吹拂，苦辣菜伴随油菜花一路抽薹、开花、结荚……走进儿时的村庄，目之所及，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和菜花气息，令人心醉不已。
要采摘鲜嫩的苦辣菜，一般在油菜地的边缘，最容易采摘。是的，油菜属小家碧玉，苦辣菜则是野丫头。
那么，怎么区分沟壑边缘的油菜和野生苦辣菜呢？有经验的老农会告诉你，枝干往上的是油菜，有很多枝丫、很壮实的则是苦辣菜。它们的区别主要在叶子，油菜叶圆圆光光，苦辣菜叶棱角有齿状?；褂?，苦辣菜生长不挑环境、不挑地，到处都可以生长，房前屋后啊，沟沟坎坎都可以长。
曾记得儿时的苦辣菜，一般在高低错落的田埂上、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，亭亭玉立、独自芬芳，悄然怒放它倔强而美丽的生命风范。
还记得，刚刚采摘好的苦辣菜，拿到池塘边整理清洗，一下到凉水中，它立马呈现水灵灵的深绿色。洗净的苦辣菜，晒干后，切碎加盐揉搓，再加入大蒜、生姜、辣椒等辅料调味。揉菜看似简单，实则大有讲究，老一辈说：“揉出汁，指甲缝里要流出它的原汁，这就表明揉到位了。”揉好的苦辣菜，要捏去多余水分，再放入坛坛罐罐密封几日，等发酵好了，就是一道好吃的苦辣菜腌菜了。
作为一道餐桌上必不可少的开胃下饭小菜，如果配上自养土猪的瘦肉，再撒上一些蒜苗、青豆等，则另是一番美味。
初春时节，母亲和邻家妯娌隔几天便要制作几罐苦辣菜腌菜，它的味道苦中带甜、甜中有辣，家里大人小孩都爱吃。苦辣菜还含有丰富的膳食纤维和维生素，具有清热解毒、镇痛利尿等功效，是一道成本低廉、营养美味的家常菜。
如今，我们已远离故乡，在外工作，苦辣菜早已成为儿时记忆里的故乡味道。
（程国辉，应城作家协会和孝感散文诗学会会员。在报刊及网站发表散文、散文诗、诗歌百余篇。）
